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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慢 寿主簿十一月初五 宋 · 无名氏
 押歌韵
腊前冬至后,报春意、动南坡。
见葭管浮灰,梅英缀玉,漏泄阳和。
阶蓂呈瑞五叶,祥开嵩岳耸嵯峨。
笑拥两行珠翠,欢腾一曲笙歌。
试将铜狄细摩挲。
问寿富如何。
道寿等冈陵,富连阡陌,福禄多多。
德门最堪羡处,有乔松丹桂映婆娑。
管取脱身簿领,即登奕世儒科。
王中书劄子(二)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三、《漫塘集》卷七
窃以隆冬兆序,一雨生寒。
恭惟某官主持国论,振起朝纲,宗社储祥,台候动止万福。
某近者介恃眷予,喋喋干溷,虽山间芋栗,亦恐累清德,辄不敢遣。
村仆之归,辱赐真染,先事而教诲之,至周至悉。
重拜川附之贶,使孱弱之躯赖以少延,以愧以贺。
继又于递中领所赐教及丞相答翰,知中书忠于为人,终始不渝,大丞相宽以逮下,贱微不弃,尤极感叹。
某三十六年选人,六十岁老翁,分席渔樵已二十年,岂复有荣望?
一朝自天有命,使不用举主而官升朝,不历亲民而佐会府,此国家非常之恩,大丞相特达之知,中书推毂之力。
某宁不知德,而牢辞不已者,实以某命薄数奇、性复多忤,所合饭蔬饮水,枕石漱流,不与世接,犹惴惴然若薄冰之履。
一朝出而裹章服、事上官,与闻民事,有多少意外,况所感风毒之證,渐类恶疾,非复顷年侍教时比,陈居士备见之。
以是只欲终老田间,为太平幸民。
已再写成祈哀丐免之牍,而朋友见责,以为君相知怜之意如许,中书所以开晓之者又如许,安可不略致委曲?
以是又写得一状,并以申浼,欲望中书悉为过目,赐之区处。
若见得丞相能洞达此心,不以牢辞为忤,则望竟为上丐免之牍;
或觉意有未顺,则且以后状致访医之请。
庶目前不太拒违,三两月后,却可从容布露。
中书推成始成终之心,为深思而审处。
偶得古铜小香炉一枚,拜纳,庶几释氏瓣香之敬。
或有以金猊宝鸭献者,愿举此故实以谢之。
赵玉监盐归,言朝行中不受馈遗如中书者仅一二数,尤使人钦服。
寒事方来,谨上为世道寿重之祝。
李校勘心传劄子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七、《漫塘集》卷一○
庚伏在中,霖雨系望,恭惟彯缨册府,主盟斯文,神听劳之,台候动止万福。
某寒乡贱士,犹记与果州使君别时,出《旧闻正误》一编,曰:「此吾兄所著。
吾兄杜门不为时学,所著书甚多,恨子未之见也」。
某归读之,凡所辩證,皆某平日所习闻,以为可垂信万世,而缪误乃尔。
因思时之至近莫如本朝,事之易考莫如故实者尚尔,况蕴奥难见者乎!
不有博闻精识之君子,谁其正之?
继又得《系年录》,读一再过,故虽万里相去,一见无从,而每一展卷,即心开目明,如亲晤对,用慰遐想。
应聘而出,薄海倾瞻。
某愿拜下风,岂落人后。
顾以衰疾,入山益深,无阶际遇,一笺之敬,亦无从遣。
春间侄子归自都,忽拜手书,辞之谦若施之所敬,情之亲若施之所厚,某不足当也,但深愧感。
出处事之大,幡然而起,窃惟盛心,惟一代之典是为。
太史公以《史记》未就,受天下之大辱而不辞。
执事之出荣矣,固应不惮迟留,成一家言,使祖功宗德万世如见。
斯事未竟而来书已动浩然之志,何也?
向来果州使君出,与校书事异,可久可速,固各有攸当,试审思之。
某书生命穷,年仅四十即得奇疾,形容如鬼,不可复仕。
中间再叨误恩,具以质言,蒙公朝察其非欺,赐之从欲。
今年益老,志益颓矣,无足为执事道。
蜀客兄弟在本朝南渡以来殊少,近时李季璋、季允虽相继登朝,恨不同时。
今昆仲并登华贵,足为盛事。
令弟郎中会次,敢告叱名起居。
果州令似审已登科,足为门下贺。
顷亦及见果州,有子如此,生计厚薄不必计也。
某偶遣仆过亲友王山阴处,因得谢先施之辱,继此有端便,尚当嗣音。
当暑,谨上为世道寿重之祝。
司农张寺簿霆劄子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八、《漫塘集》卷一一、《永乐大典》卷一四六○七
夏令将中,虞薰入奏,恭惟某官祗承涣渥,入佐大农,望实益孚,台候神相,动止万福。
某违远十有九年,虽天上星辰有目咸仰,而蓬莱弱水之隔,欲修辞荐诚,厥路无由。
郇云烂然,忽堕尘几,剥封庄诵,慰其何可言。
且审妙简上心,聿新除目,凡向来稽古之学,华国之文,济时之略,皆将举而措之事业。
东乡为天下贺,岂特故旧之情而已。
某顷岁堕在牢盆之役,急于自脱,丐祠而归,旋叨堂审之命,以驳疾浸淫,面目可憎,若天实黥之,故厄不敢前。
自放渔樵,灰寒百念。
大明当天,群龙作辅,不忍一夫不获,有如孱琐,亦赐甄收,断壁丹青,病驹刍秣,物之无知,犹将动色。
某犹人也,宁不知荣!
寺簿吹送之力,开导之先,劝勉之勤,既挽之使前,又推之使不后,物之无情犹将不已于行,某犹人尔,宁不知勉?
但贱疾日深,形容变改,加之少历艰苦,气血蚤衰,年甫六十而头童目昏,手战心忡,已不啻如八九十者,自度必不能补于明时也。
已具情实控告公朝,蝼蚁之情,恐不能自达,更望始终轸念,为明述疾状于缙绅间,使得转而上闻,尤为受赐,不胜真切之祷。
飞潜夐隔,际会无阶,临纸惘惘。
然丈夫以意气相与,虽间霄壤,同此襟期,那能效儿女语?
爱助未忘,惟顿首上为世道寿重之祝。
李司直燔劄子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七、《漫塘集》卷一○
岁事更始,寒气解严,恭惟从容家食,宗主斯文,台候动止万福。
某以弘斋为师友,而仅得仪真十日欸,与弘斋别三十二年,而仅通十年前一纸书,不但衰慵,亦地势使然。
鉴秋水而知精神,对明月而想颜色,此心常耿耿也。
伯量来,知德履甚悉,赐之古律以启其昏愚,上药以扶其孱弱,感甚慰甚。
某少而求仕,不后他人。
嘉定更化之初,钱、卫秉政,既缀名堂审,后以钱、卫俱去,今相国未尝识面,到堂既不可,赴部又不可,遂成蹭蹬。
上初即位,丞相亦怜其沉滞,赐以招徕,以开其入仕之门。
而某年及六十,多病早衰,手战目昏,神识已愦而不可仕。
实命之穷如此,而世乃以为沽激,或又以为靖退,皆非其实。
恐此心未能白于长者,故详及之。
隆兴地近,闻新阙只在来年,若地主人迎之致敬以有礼,计亦且屈就。
所在寇攘纷起,山林之人忧不及国,但欲为保乡井计而未能,日夜惴惴。
尊年兄处此,当有馀裕,愿因风教之。
侍见难期,谨上为世道寿重之祝。
年家眷集尊幼,恭惟序介春祺,儿女列伸起居。
有惠风字砚者,谓之端溪,谨以为献。
魏故宁朔将军固州镇将镇东将军渔阳太守阳子司马元兴墓志铭 南北朝 · 阙名
 出处:全后魏文卷五十七
君讳绍,字元兴河内温人也。
河间王右卫将军、迁散骑常侍中护军使持节侍中太尉公、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谥曰武王钦之玄孙河间王侍中左卫将军、赠使持节镇西将军荆州刺史、谥曰景王昙之之曾孙,晋淮南王、秘书监、迁使持节、镇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晋祚流移姚授冠军将军、殿中尚书、大魏蒙授安远将军丹阳侯、赠平西将军、雍州刺史谥曰简公叔璠之孙宁朔将军、宜阳子、骠骑府从事中郎镇西将军略阳王府长史道寿之子。
君夙禀明规纂承徽烈,洪业方隆,生志未遂,以太和十七年岁次戊申七月庚辰朔十二日壬子(此年月甲子皆误)薨于第,以永平四年岁次辛卯十月癸亥朔十一日癸酉迁葬在温城西北廿里。
记之:
遥哉远裔,缅矣鸿胄。
承符绍,作宾于周。
贞明代袭,奕世宣流。
诞生夫子,克纂徽猷。
崇基方构,嘉业始修。
兰摧始,桂折未秋。
感恋景行,式述遗休(碑拓本)
十方道院云堂记 宋末元初 · 郑思肖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三八、郑所南先生文集
我夙慕长生,甚欲创道院
中年后,化为顽物,不复作神仙梦想,乃止。
昔尝谓:自唐以来,若宫观道院,若僧寺庵院,并绝少,却多有真心出家之人;
迩来仙佛之居,数倍多于三十年前,而率皆富者蔽身、贫者窃食焉,非真心出家,通身俗气,厌骂贫者,安有真心供养于人也。
然则天下山水非不胜也,仙佛室庐非不多也,特未尝多见有真心办道者,又未尝有真心尽情供养于人之人。
若无真心办道,又岂知供养凡人与供养神仙等无差别,则满眼但见尽是神仙,更不见有世间凡人;
或生分别心,曰「此仙也,此凡也」,非真道人,非真道院
曰「道院」者何?
道院宫观异,道院乃延待天下十方蓬头髽角、跣足破衣、清净云水道人,憩肩入靖之所。
其来如风,其去如空,似非世间人,为流通大道而来耳。
实以曩劫,上帝悯世人陷没于欲海中,不得寿其天年,敕神仙以长生不死妙道,流行世间,择有德行之人而授之。
道家之道,正法也。
谬师贪婪,誇衒奇特,千人万说,自异为高。
至有魔法,恣说百千种秽亵之事,诬污大道,迷之卖之于少年富贵之人,不顾上天有禁,死则罪在不赦。
始者出尘浊,遂入道;
既入道,反再入于尘浊。
何其颠倒错谬如此?
以其本无真心于出尘离俗也。
胡不思大道乃自然清净之理,神仙乃出尘清净之人;
若不清净,则德行从何而生?
纵是有功于人,不从真实慈悲清净心中流出,则不曰大德行;
若无大德行,决无大脱洒,决不得大成就;
纵遇极妙真传,使其无福,魔必坏之,决不得结其圣胎。
决不可身外求道,道不在于身外;
决不可心外求道,道不在于心外。
此心不真、不定、不纯一、不空玄,有想、有仔、有意,有方所、有运用、有希望等事,尽是妄想,才有纤尘,即生魔业。
于深定中假有一切祥异,皆为魔幻,勿喜,勿怖,勿视,当自然消灭,始契至妙。
若以一妙散之众妙,曰玄牝、曰铅汞、曰斤两、曰火候、曰结胎、出胎等,有种种假名,各有种种奇说。
苟悟以众妙摄于一妙,一尚非一,众曷为众?
咸泯之于自然之中,咸无众名,咸具众用。
魏伯阳云:「委志归虚无,證验自推移(以旧郑定本为正,今尽改作「證难以挨移」者,误。)」。
正此旨也。
以浮游而守于规中,抑其次焉。
是故神仙之道无他,一自然之妙而已矣。
必先绝其思虑,若浑忘于昼夜,静极于极静,极静于静极,自然其清净,清净其自然。
自然冥身心于空,空而不昧;
自然藏乾坤于玄,玄而不漏。
自然返本还源,自然月满精盛。
自然当大造化一阳将动未动之初,我身中深深深极之根,自然出献甚玄、甚妙、甚微、甚真之先天阳精,以为丹母。
自然通于任、督、涌泉,同时互相淫淫燄燄,沸发真热,捧拥丹母,升上降下,交贯周流,以大造化大妙一身。
自然媾孕于其中,自然凝而为长生不死纯阳之宝。
动其自然之动,而不动其自然之不动,则动者以无动而动,悠久绵密,秋毫不差,自然成就于无终始之始终。
其心不死,决不成道,以我自然,听其自然,纯是真心,自然其然,不涉人私,而弄天玄。
此者谁也?
谁其此也?
万伪皆坏,独此不坏,一切皆真,万象自灵,妙潜于至深,清彻于极圆。
酩酊浑沌之髓,而常吹古馨;
玲珑金玉之体,而独抱空坚。
化其所化,化为至化,清风白云,同一去来出没。
天无根而根于天,地无蒂而蒂于地,人无心而心于人。
三者虽不同道,而同于道;
道而同之,则与之同游于无何有之乡
或焉神其无形之形而出,似乎闻太空有声大叫世人曰:「汝等何为昏醉不醒邪」?
有欲应之者,已挟之出六合而去,宁有踪迹与世人见之人也?
世闻道院岂能延之?
设造奇特华丽道院过数百所,不如以一点真心,尽情供养一切道人,尽力利益一切众生。
若以此为道院,始入神仙境界。
敢以我夙誓真心,尽诚吐露向者所参道家精蕴,冒禁破戒,说而为文,平等供养十方三世一切神仙、一切道人、一切世人。
愿一一先以德行为本,仍以此道寿其自然清净之天,终以此道同挟乎天地人,而同超于无无有有、有无无有之表,岂不了其无所了之了而了也邪?
遂以此文曰《十方道院云堂记》。
知不足斋本有题注:「一名《神仙金丹大旨》。」
周君巢饵药久寿书814年 中唐 · 柳宗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七十四 创作地点: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区
二月九日书。
所以抚教甚具。
无以加焉。
丈人用文雅从知己。
日以惇大府之政。
甚适。
东西来者。
皆曰海上多君子。
周为倡焉。
敢再拜称贺。
宗元以罪大摈废。
居小州。
与囚徒为朋。
行则若带纆索
处则若关桎梏
彳亍而无所趋。
拳拘而不能肆。
槁焉若蘖。
隤焉若璞。
其形固若是。
则其中者可得矣。
然犹未尝肯道鬼神等事。
今丈人乃盛誉山泽之臞者以为寿。
且神其道。
若与尧舜孔子似不相类焉。
何哉。
又曰。
饵药可以久寿。
将分以见与。
固小子之所不欲得也。
尝以君子之道。
处焉则外愚而内益智。
外讷而内益辩。
外柔而内益刚。
出焉则内外若一。
而时动以取其宜当。
而生人之性得以安。
圣人之道得以光。
获是而中。
虽不至耇老。
道寿矣。
今夫山泽之臞。
于我无有焉。
视世之乱若理。
视人之害若利。
视道之悖若义。
寿而生。
彼夭而死。
固无能动其肺肝焉。
昧昧而趋。
屯屯而居。
浩然若有馀。
掘草烹石。
以私其筋骨。
而日以益愚。
他人莫利。
己独以愉。
若是者愈千百年。
滋所谓天也。
又何以为高明之图哉。
宗元始者讲道不笃。
以蒙世显利。
动获大僇。
用是奔窜禁锢。
为世之所诟病。
凡所设施
皆以为戾。
从而吠者成偫。
已不能明。
而况人乎。
然苟守先圣之道。
由大中以出。
虽万受摈弃。
不更乎其内。
大都类往时京城西与丈人言者。
愚不能改。
亦欲丈人固往时所执。
推而大之。
不为方士所惑。
仕虽未达。
无忘生人之患。
则圣人之道幸甚。
其必有陈矣。
不宣。
宗元再拜。
青玉案 寿赵方塘学士五月五日 元 · 程钜夫
 押词韵第四部
昌阳初荐长生醑。
又好日、逢重五。
绿鬓神仙家玉署
每年今日,䌽鸾齐驾,排日欢初度。

今年天上恩荣异。
道寿也、还他富。
香罗难比数。
醺醺醉了,卿卿一笑,巧结同心缕。
延庆月堂讲师塔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攻愧集》卷一一○
吾乡延庆教院为东南诸郡之冠,祖师建立,不置佛殿,所以待后人者不浅。
累代多得人,如所期焉。
余不及见绍兴以前事矣,余岁时见乡人尊重圆辨讲师道琛永嘉人,初至说法。
是时宏智禅师大老拱手相顾曰:「此非阇黎也。
道价最高,大兴此山」。
继以觉去,予尝铭其塔。
月堂惠询之住持在乾道五年之后,然得圆辨之正传者也。
惠询字谋道月堂其自号也。
姓陈氏,父安寔家昌国县蓬莱乡之煦山
母马氏,梦僧倚门乞食而娠。
生有奇相,甫八岁,父母携入宝印院,谒了印大师,善隆摩其顶曰:「能出家否」?
欣然愿留,不肯去。
父母见其幼静,不类凡儿,每窃奇之,不夺其志。
始授莲经,两月而成诵,无不骇叹。
十四为僧,即造延庆,依澄照子先法师学,日勤讲业,夜则坐禅,迥与众异。
或以饭食物玩游戏等试之,一切谢绝。
独行独坐,惟以参寻祖意为急。
众目之曰「询独立」。
章庵道因法师高视众作,时居第一座,骤加称赏,亲炙数岁,尽得其说。
欲遍见诸山,问所曰:「天台能仁法照老人,当今大善知识也」。
且送之以序,有曰:「吾子气貌温恭,烈暑铄金,而法服袜履望之俨然,夜坐而不卧,不与群辈相狎戏」。
又曰:「两山宿学,皆吾故人,盍行矣」?
法照尤喜朝夕与处,众嫉之,且曰:「吾曹久侍老师,反不若新进耶」?
夜堂讲习,一呼而随者数人,俱至师前,遽曰:「教门多途,丛杂非一,欲从公以决之」。
师正容徐曰:「吾学佛祖之大道寿量观法,十境十乘,三千三谛皆是也。
得之则见性成佛,失之则殃坠无间。
有疑则问来,若名相之学,方困算沙,非吾所知也」。
一众愕然,不敢措辞而退。
或曰:「此学海义龙也,安得以众人待之」?
独步于两山者三载,圆辨方住延庆,师曰:「百闻不如一见」。
密入众底,窃听开演,已自欣快。
偶闻提唱曰:「吾祖之道,荆溪之后传者虽多,不无小疵。
法智天资超悟,不假传而自知。
用一性恶之旨,大阐圆顿之谈。
论即论具,岂待烦恼之转除;
约佛约心,宁外婆娑之别旨?
一理贯通,诸法悉舍」。
师于言下洞然明白,感发既深,涕泪俱下,遂造丈室,自列辨曰:「子再来人也,特吾之点示耳」。
即日挈包在弟子列。
自尔左右逢源,锋不可触,寻入堂司。
监寺以事忤众,众欲捲堂,负担于门矣,师急止之:「吾当任责」。
乃领众白辨曰:「维那之言然」。
即书片纸付堂司,起监寺,不共住,众遂帖然。
微师片言,岂不殆哉!
辨亡,为广严第一座。
偶择主僧,郡以十名寘瓶中,一索而得师。
或以年少为言,师曰:「吾何求哉」!
力辞之,寻出世,住海濒华云,以省母之便,欣然就之。
沙岸持钵,忽遇群盗,劫尽所有,将解师衣,正色叱曰:「汝何为者?
我法戒贪嗔痴,贪求何益于汝!
生有王法,死有地狱。
眼光落地,受极苦时,悔将何及?
贫富有命,强取之物,岂为终身之乐?
幸自无事,而作此业,实可寒心」。
盗曰:「我将杀汝」。
师曰:「吾以寂灭为乐。
汝若杀我,早归寂灭,受大快乐,有何不可」?
盗相顾曰:「是善知识也,安可害之」?
尽还其物,罗拜而退。
慈力摄持,又能如此。
移住奉川之禅院,又迁净居,前田后江。
师曰:「此处可与鬼神说法」。
夜必炷香暗坐,讲《法华经》信宿。
间有飞萤一二绕于前后,寻有百十,乃至千万,明于燃烛,讲罢辄去。
尝夜出,萤往来江上,不入讲室。
夜分既归,萤忽来迎,如繁星然。
师见而笑曰:「是待吾讲耶」?
自尔每见之。
师不以语人,然自以为差人意也。
移住普和,问于草庵草庵曰:「僻在一隅,大江横前,峭壁对耸,佛影岩也。
前辈聚徒之地,吾子其当之」。
学子云集,钟鼓一新,朝参暮请,昼诵夜禅,礼讲以时,策筵有节。
乾道五年延庆虚席,公定场中,一举师名,众口翕然。
师气貌魁梧,仪矩凝重,未尝以词色假人。
精持律范,动不踰矩
法席谨严,数百众无敢犯者。
说法必穷蕴奥,学者有不能解,昏后坐起信堂,一香一灯,远在檐下,僧徒毕集,师乃挥麈纵辩。
夜静堂深,言详理到,境法俱胜,随资发越,直疑祖师之复生,忘其久立之疲也。
至今旧人过其处,遐想高风,多至陨涕。
制帅秀王每曰:「延庆,人中凤也」。
寺之西有蔬圃,官欲以为贡院,势甚急。
师怡然不顾,方杜门终日,禅定才信宿,府主见招,迎谓师曰:「贡院之扰,得无动心乎?
今已得基址,可以放怀矣」。
师谢外护之庇,盖有神现梦以为言也。
丞相魏文节公好内典,《法华》中有「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稽疑以叩自得石窗,终未有所契,举以问师。
师曰:「此非大力量人不能致此问」。
乃曰:「春生夏长,秋凋落,世间之相乎」?
曰:「然」。
「非以其迁变而致疑乎」?
曰:「然」。
师曰:「四时迁变,岁岁同耶?
异耶」?
曰:「无以异也」。
师曰:「非止今年明年无以异,穷过去,极未来,亦无所异。
既无所异,岂非世间之相常住哉!
以至君臣父子,生息大小,不动本位,皆得究竟。
以至天地日月,明暗色空,海阔山高,鹤长凫短,皆出自然
莫不名体不转,贞常圆极
故曰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
了此法者,不落阶梯,随所见闻,立地成佛」。
文节有省,叹曰:「经纶之妙,还他教家」。
魏惠宪王临镇来游,独坐一榻,俾师坐而问所传何道,师曰:「天台教」。
王曰:「恐不及禅家之直指」。
师又曰:「禅教皆如在方便,若就实知实见言之,何为禅,何为教。
妙悟之人,一切扫除,丝毫不挂,然后龙菩提妙华遍庄严,随所住处常安乐」。
王大悦,屡以金缯为斋施。
寻尽出衣盂,建雨华堂等。
又募缘一新两庑。
至于卧不解衣,讲必更净,非入浴走厕,袈裟未始去体。
非赴斋啜粥,莲经不曾离念。
厨库诸司不一回顾,工匠报作略不举目。
大纲整肃,不事苛细。
然犯必不恕,欺必破。
中外井井,无毫发之遗。
史文惠王曰:「能使教门增重,今惟月堂一人而已」。
师之传道,直欲追配古人,非徒塞责。
每曰:「以语之相似而證其言,以资之善记而驾其说,皆非所以说法也。
惟自悟心宗而宣演之,庶得祖师之传。
吾求悟门,切勿自画。
凡说教义,不出私科。
惟著《立宗解》一卷,以救时弊」。
淳熙六年十月二十五日,召门人曰:「吾觉背痛,殆将不久矣」。
越二日辛丑,集众讽《十六观经》,经终而逝。
十一月庚申,奉全身葬于崇法祖塔之侧。
寿六十一,法腊四十五。
聚发一器,舍相无所,葬于蓬莱先茔,遵遗言也。
分舍利之半,同法智顶骨塔于大悲阁
中省庵陆公沅赞之甚详。
所度小师嗣法者六十人。
柏庭善月,其上足也,馀皆散处诸方。
灵龛即路之日,缁素男女秉炉持花,填郛溢郭,几于罢市。
观者赞叹,以为前此未有。
此岂人力也哉!
后二十有五年,其徒请铭其塔。
余非学佛者,尤昧于教乘,以其请之勤,而察其实行实谛为可敬,为之铭曰:
智者禅师,祖天台教。
乃知禅教,本无二道。
禅贵直指,教若支离。
存乎其人,统而一之。
圆辨之兴,教门鼎盛。
粤惟询公,传得其正。
如渊之淳,如玉之洁。
入自悟门,纵横演说。
辩才无碍,脱落窠臼。
老斲轮,得心忘手。
虽已堕,孤老故躔。
柏庭之徒,尚永其传。
美芹十论 其五 守淮第五 南宋 · 辛弃疾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四
臣闻用兵之道,无所不备则有所必分,知所必守则不必皆备。
何则?
精兵骁骑,十万之屯,山峙雷动,其势自雄,以此为备,则其谁敢乘?
离屯为十,屯不过万,力寡气沮,以此为备,则备不足恃。
此聚屯分屯之利害也。
臣尝观两淮之战,皆以备多而力寡,兵慑而气沮,奔走于不必守之地,而婴虏人远斗之锋,故十战而九败,其所以得画江而守者幸也。
且今虏人之情,臣固已论之矣,要不过以戍兵而入寇,幸成功而无内祸;
使之踰淮,将有民而抚之,有城而守之,则始足以为吾患。
夫守江而丧淮,吴、陈、南唐之事可见也。
且我入彼出,我出彼入,旷日持久,何事不生?
曩者兀术之将曰韩常,刘豫之相曰冯长宁者,皆尝以是导之,讵知其他日之计,终不出于此乎?
故臣以谓守淮之道,无惧其必来,当使之兵交而亟去;
无幸其必去,当使之他日必不敢犯也。
为是策者,在于彼能入吾之地,而不能得吾之战;
彼能攻吾之城,而吾能出彼之地。
然而非备寡力专则不能也。
且环淮为郡凡几?
为郡之屯又几?
退淮而江,为重镇曰鄂渚,曰金陵,曰京口,以至于行都扈跸之兵,其将皆有定营,其营皆有定数,此不可省也。
环淮必欲皆备,则是以有限之兵而用无所不备之策,兵分势弱,必不可以折其冲。
以臣策之,不若聚兵为屯,以守为战,庶乎虏来不足以为吾忧,而我进乃可以为彼患也。
聚兵之说如何?
虏人之来,自淮而东,必道楚以趣扬;
自淮而西,必道濠以趣真,与道寿以趣和;
荆襄而来,必道襄阳而趣荆。
今吾择精骑十万,分屯于山阳、濠梁襄阳三处,而于扬或和置一大府以督之。
虏攻山阳,则坚壁勿战,而虚盱眙高邮以饵之,使濠梁分其半,与督府之兵横击之,或绝饷道,或邀归途;
虏并力于山阳,则襄阳之师出唐、邓以扰之。
虏攻濠梁,则坚壁勿战,而虚庐、寿以饵之,使山阳分其半,与督府之兵亦横击之;
虏并力于濠梁,而襄阳之师亦然。
虏攻襄阳,则坚壁勿战,而虚、复以饵之;
虏无所获,亦将聚淮北之兵以并力于此,我则以濠梁之兵制其归,而山阳之兵自沭阳以扰沂、海。
此正所谓不恃敌之不敢攻,而恃吾能攻彼之所必救也。
臣窃谓:「解杂乱纠纷者不控弮,救斗者不搏撠,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矣」。
昔人用兵,多出于此。
故魏赵相攻,齐师救赵,田忌引兵疾走大梁,则魏兵释赵而自救,齐师因大破之于桂陵。
后唐庄宗与梁相持于杨刘、德胜之间,盖尝蹙而不胜,其后用郭崇韬之策,七日入汴而梁亡。
兵家形势,从古已然。
议者必曰:我知捣虚以进,彼亦将调兵以拒,进遇其实,未见其虚。
是大不然。
彼沿边为守,其兵不过数万,既已厚屯于三城之冲,其馀不容复多,兵少而力不足,谓能当我全师者,又非其所虑也。
又况彼纵得淮,而民不服,且有江以为之阻,则犹未足以为利。
我得中原,而箪壶迎降,民心自固,且将不为吾守乎?
如此则在我者甚坚,而在彼者甚瑕。
全吾所甚坚,攻彼所甚瑕,此臣所谓兵交而必亟去,兵去而不敢复犯者此也。
呜呼,安得斯人而与之论天下也哉!
按:《历代名臣奏议》卷九四,明成化刻本。
胡应之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五、《本堂集》卷七九
某与执事,异姓兄弟也,休戚疾痛,皆合相关,今乃书问往来,亦是动以岁年,隔绝此情,当如何度念,于我犹之也。
衰老贫穷,势自至此。
人也?
有天焉!
惟是近日自西来者,谓雅候得病于深溪绛帐中,如风痹不仁,且以还郑里,课伊黄书,其果然否?
我辈年事如许,又处约,其堪此耶?
某又自窘于朝夕,又多病,病辄濒死,儿辈又为糊口计,去留不常,支撑一困于矛头弩机之上,残阳忽忽,秖自怜耳。
知君坐病,又何以为爱助计?
徒增哽咽,无益也。
想二令嗣仍以馆为奉亲之谋,不然又何以资敬养?
闻小令嗣自长侍左右,幸而有任汤药饮膳之责,庶乎其可恃。
忠介之子能无忝于礼事,其家今如何?
东之已歛衣冠而归诸坎,其后以谁之子嗣之?
可痛可痛!
仰之之后,或传粗克自给,想不至废坠厥祀。
翔父之子必能植立。
皆所欲闻者。
闻然翁甚清强,光叔得子,敬羡敬羡。
叔开诸兄须皆时时聚首。
望小令嗣一一以片纸报及。
畴昔每有过岭相会之约,今度筋力,皆无及矣。
但或偶有便到敝里,则以数字报平安。
乃幸仁里诸君子,尚足为吾道寿,元气非他处比。
执事前辈陶镕,以至今日,某所深敬。
纸尽,姑略所欲言。
提刑李后林 南宋 · 姚勉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三二、《雪坡舍人集》卷三○
某伏自去腊,仰蒙赐书,尝僭具咫尺谢不敏,计彻尊览。
某是行趋京,甚欲自属邑安仁至统郡伏谒,以洗尊慕之渴,以请开警之诲。
有定向矣,不谓十七日离丰城,才一朝夕,忽王将使元刚驰疾足报,贼哨已在隆兴对岸石头渡,欲过湖窥浙。
某深恐到使郡之后,万一道路或梗,不可得而赴京。
虽依二天之覆,可以苟安。
然闻难而避,不足以为忠;
死而无名,不足以为节。
不仕则已,既肯出仕,则事君当致其身。
身也者,吾君之身也,非某之所能自有。
惟宜勇往前进,捐躯效死于吾君之前,以尽己之职分。
用是又不可得而进拜询之道。
路至使郡,自安仁而来,尚须三日。
自使郡而出上饶,又须四日。
中间岂不蒙延留数日,则动是旬馀。
权其事体,又不若以旬馀而亟趋君所也。
惟是岂无救急之著,当言之事,合条陈于吾君、吾相之前者,皆不能受耳提面命而去,为之怅然。
不侍尊诲三年,相望使治二百里,欲一见而不得见,抑天也夫。
虽然,先生必时有便邮入京,因风赐教,千里亦如侍席也。
某未龟侍晤又是何日,向风依依,伏祈以道寿重,为国捍藩,即归禁近柄用,以福天下。
木兰花慢 扬州寿纪子周 元 · 王旭
 押词韵第五部
皇天忧世难,生俊乂,佐时来。
有忠孝诚心,文章大手,经济雄才。
他年汉庭三策,要青云高步出尘埃。
儿女徒惊气岸,丹青莫状灵台。

诗人清骨即仙才。
何处觅蓬莱。
便唤取何郎,一樽同醉,东阁官
充闾郁葱佳气,挽春风、都入紫霞杯
道寿君无物,滔滔万里江淮
上小楼 元 · 佚名
 出处:元曲选 合同文字 第三折
想着俺劬劳父母。
遇了这饥荒时务。
辞着兄嫂。
引着妻男。
趁着丰熟。
怎知道寿短促。
命苦毒。
再没个亲人看顾
闪的这两把骨殖儿不着坟墓。
乌夜啼 元 · 佚名
 出处:元曲选外编 蓝采和 第二折
先生言语真实信。
果然道寿星做了灾星。
眼睁睁不敢往前进。
不敢明闻。
谁敢道是弹筝。
想咱人是仲尼行。
怎道得犯着萧何令。
云:想圣人的言语说着都不信。唱:一个个。
难凭信。
都做了狂言诈语。
信口胡喷。